美国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保藏的我国释教造像计有七十余尊。依据造像原料的不同,有金铜、石刻、陶瓷及玉木之分。其间以石刻造像居多,年代特征显着,且不乏精品。这些石刻像,除一尊外,原都是芝加哥闻名保藏家布伦戴奇(Avery Brundage)的旧藏,于20世纪60年代捐赠给了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
释教艺术最晚至东汉(公元25年-220年)就已在我国撒播,四川等地发现的铜钱树和摩崖石刻上都曾找到过佛像。这些佛像的造型风格受犍陀罗释教艺术(Gandhara,今巴基斯坦和阿富汗一带,其释教艺术是希腊和印度风格交融的产品)的影响。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以下简称亚博)保藏的一座鎏金铜佛坐像可谓是这类前期佛像的代表。该像束发,高肉髻,施禅定印,通肩袈裟,有扎实的U形衣纹。这些皆是犍陀罗释教造像的根本特征,但佛的面相已不是犍陀罗的高鼻深目,而更像北方的蒙古人。这尊佛像也是现存最早有编年的我国佛像(公元338年)。跟着时刻的推移,佛像从引进到被汉化,在描写风格上与我国的审美观不断融汇、立异,造就了我国释教艺术的共同魅力。
旧金山亚博保藏的我国释教造像计有七十余尊。依据造像原料的不同,有金铜、石刻、陶瓷及玉木之分。其间以石刻造像居多,年代特征显着,且不乏精品。本文在此拟选数件石刻造像作一简略介绍。这些石刻像原都是芝加哥闻名保藏家布伦戴奇的旧藏,于20世纪60年代捐赠给了亚博。
4至6世纪的南北朝是我国释教造像的启蒙和黄金年代,尤以制造精巧的北朝造像闻名于世。北魏晚期佛像造型已显陈规,体现为躯体趋平板状,线条归纳、简练,又富装修性,加上长眉、细眼及抿唇浅笑的脸相,洋溢着一种既庄重又娟秀的审美品尝。收藏的佛三尊立像是这一时期造像碑著作的模范。
石碑正面雕一佛二菩萨,菩萨脚边有护法狮子,现只剩残体。佛和菩萨面相消瘦,身躯细长,头部和四肢近似圆雕,佛装则以高浅浮雕展现不一样的层次。如佛身上的汉化褒衣博带式袈裟和衣裙脚部堆叠衣褶的造型。他们死后是火焰形大背光,上面用减地阳刻和阴刻方法由中心向外画出五个装修圈。中心圈是佛的头光,内有莲花瓣;旁圈里是曩昔七佛;再外圈有六身飞天环绕,上部有一人形神兽顶一香炉,飞天或持莲苞、香熏和乐器,姿势潇洒清扬;在此圈的尖头部分又画出第四圈,内含一佛像,禅定趺坐于莲花宝座上,侧胁两个飞天;最外圈是飞动的火焰图画。
五个装修圈中体裁摆放紧凑,线条明晰流通,为石碑营建了一种佛国国际的极乐气氛。平面的描写装修在此不仅是成功的布景烘托,更和静寂的佛像构成共同的视觉比照。石碑的下方刻有六位供养人,戴官帽盛装翩翩立于华盖之下。他们三人一组,分立左右,面朝正中,内有一人形神兽上顶香炉。
石碑下方的六位供养人。铭文显现他们多归于赵氏宗族。整个石碑体裁完全,装修技法多样,描写精巧,集北魏晚期造像碑构图造型之大成。
北魏之后的东魏政权亲附汉文化,连续的北齐王朝也实为汉廷。这一时期的释教造像呈现出进一步汉化的特征。造像脸颊较前期丰满,躯干线条也渐趋柔软。
演化到北齐时,脸形变圆,丰唇满颊,肢体开端有立体感。收藏一尊造像经过对腹部衣装穿戴和肉体质感的细节描绘,反映了北齐造像对天然风格的寻求。
收藏的西魏石碑集两种造像碑款式于一体,即双面数层佛龛式和千佛碑式。石碑正面是三段式构图。上段用减地阳刻加阴刻的技法描写出维摩诘居士和文殊菩萨论法图。人物描写秀骨清风,颇有魏晋名士风流之韵。
中段是主龛,龛中有高浅浮雕的一坐佛二菩萨二弟子组合,上有飞天回旋。人物较圆润的脸形和装修繁复的悬裳佛座,是这一时期的典型特征。下段阴刻八位供养人以及题记和发愿文。石碑的反面在中心雕有一龛,内有一佛二菩萨立像,上有十二尊小坐佛,下有题记。
石碑的旁边面也刻有小坐佛和题记。造碑供奉祈愿是释教徒修行之举。很多题记和小佛像印证了此碑乃为山西和平区域一群崇奉者集资刻造,并记录了造像时刻。造像碑铭文由此也成为了研讨释教艺术的宝贵史料。
北朝是弥勒崇奉盛行的时期。弥勒像在我国有菩萨形和如来形(即释迦牟尼形)两种,是弥勒在现世修行菩萨道和后来将承继释迦牟尼成为未来佛的形象描写。菩萨形弥勒主要是体现弥勒在其寓居的兜率天宫修行说法的情形。这时的弥勒穿菩萨装,戴宝冠璎珞,有两叉而坐之像;也有右手指脸颊,左脚下垂成半跏趺坐的思想弥勒像, 表明在等候下生的坐姿。如来形弥勒是指其下生凡界在龙华树下承继如来之后的状况,即未来佛,其形象遂与释迦牟尼像类似。
收藏的交脚弥勒戴高冠,以高挑的细眉,眯缝的笑眼和奥秘的抿唇浅笑为面相。身躯消瘦颀长,帔帛盖双肩在腹下相交于一圆形璧饰。菩萨左手下垂,捉住左边帔帛,右手作无畏印。衣裙轻浮贴体,衣纹描写交叠重复,线条对称流通。法国巴黎吉美博物收藏有一尊带编年的石灰岩弥勒造像(公元509年),神态、气韵均类似,亦可作为这尊像的年代学习。
收藏思想弥勒像虽运用陈规的造像碑格局和构图,但规划制造独具匠心。用镂空技法雕出一庭园布景,为白色的大理石著作更增添了一种清新和轻盈的视觉效果。弥勒左脚踩莲座,半跏趺坐于两棵大树之间。树干有龙环绕,两树枝叶相缠构成圆拱形背屏,又有四飞天簇拥一方塔于中心。这一些细节是弥勒经典形象的描绘,弥勒在龙华树下成佛,方塔即释迦牟尼的舍利塔。莲座和方塔标志弥勒是释迦佛的承继人。弥勒脸形方圆,戴头冠和璎珞,躯干和四肢清楚,肩臂圆润,薄裙贴体。两旁有胁侍菩萨,腹部前凸,一腿侧立,膝盖略弯,作稍息站势,敞开了子孙菩萨形体造型的新风尚。人物造型是汉化和受印度笈多佛雕(Gupta)风格影响的产品。此尊造像是北齐时期体裁和雕琢奇妙结合的模范。
20世纪50年代在河北省曲阳县修德寺发掘出两千余尊石造像,其间多有北齐和隋朝的编年造像。曲阳(古属定州)一带盛产大理石,在6世纪时已是佛像制造中心之一,至今仍有“雕琢之乡”的称谓。收藏思想弥勒像和立佛像,从原料和风格来看,应归归于同年代的当地著作。立佛像身躯尽管仍较扁平,但全体轮廓线圆润,腹部微向前凸起,增添了视觉上的体积感。佛着通肩袈裟,衣薄贴体,U形衣纹用双钩阴线,平行下垂的距离递减,赋有节奏感,为同类著作所稀有。佛左手施与愿印,右手施无畏印,有漩涡发型,高肉髻,脸形方圆,面庞亲热,是北齐佛像的精品。
从北齐开端,我国石雕佛像趋向肢体、衣饰质感的细节描写。至8世纪的唐代,佛像造型越显天然写实,雕琢技法精深,然后构成我国式佛像的形式。收藏的两尊弥勒佛可谓初唐时期的佳作。未来佛弥勒在形状描写上与释迦佛简直无异,不同之处在于弥勒佛的坐姿和手势。弥勒佛不是盘腿结跏趺坐而是倚坐,即双脚下垂踩莲花。其手势根本上有两种:一种同交脚弥勒菩萨的手势,左手握衣角,按左膝,右手作无畏或说法印;另一种是一手心向下按膝,一手作无畏或说法印。这两尊弥勒佛方额广颐,脸颊丰满,衣裟透体,衣纹描写生动流通。全体造型严整天然,神态显得平易慈祥。
河南龙门石窟的擂鼓台三洞建于武周和盛唐时期。收藏的佛头像原属其一洞窟中的大佛。佛有漩涡发型,高肉髻,脸庞圆润丰满,眼呈俯视之态,眼睑微合,眼球点黑彩,神态自傲冷静。依据头像的硕大尺度可知原大佛应居高临下。由此,若从俯视的视点再看这尊头像,佛的容颜就变得更温文亲热,实可为原规划之原意。共同的构思和纯熟的雕琢技法,是盛唐造像得以具有高度写实性和体现性的原因。
菩萨和罗汉分别是大乘和小乘释教徒在修行成佛前能获得的最高成果。对菩萨罗汉的供奉反映了释教崇奉的尘俗化。菩萨、罗汉像即芸芸众生的描写,形象、神态往往也就实在生动,更有钱人情味。
大势至是西方极乐国际阿弥陀佛的右胁侍菩萨,和左胁侍观音菩萨及阿弥陀佛,合称“西方三圣”。大势至的形象,多是头戴宝冠,冠中有宝瓶。收藏的北齐大势至菩萨脸型圆润,丰唇满颊。大拱形弯眉之下是细长的双眼,用细线勾出双层上眼睑,抿嘴轻笑,又故意雕出丰实的下巴。这些共同的造型和技法与河北省响堂山石窟的同年代造像完全相同,应是原归于该窟的造像。头像神态自傲怡然,制造适当精巧,是北齐石雕像中的佼佼者。
菩萨造像在入唐今后体现得更为丰厚和尘俗化。细腰斜躯S形形体已成干流,身形浑圆,衣装璎珞富贵,造型方法成为后世历代的榜样。收藏的辽代大势至菩萨连续了唐代风格,但又不失契丹人特有的审美情味。大势至脸形丰满丰圆,厚颈阔胸,有北方民族雄健粗暴之风。穿着贴体,衣纹富丽,长帔帛从左肩垂下被右手拉住,在腿前构成一道弧线,为雕像增添了一份刚柔相济之美。菩萨戴宝瓶冠,两头下垂的宝缯呈穿珠式,似为契丹特有装修。其石榴形头光与北齐大势至宝冠上的图画共同,可见释教体裁根本程式的一脉相承。
佛史上有十六、十八或五百罗汉之说,他们也是跟从释迦牟尼听法传道的众弟子,所以,罗汉造像多为尘俗和尚们言行举止的描写。收藏的金代罗汉像在容颜和形体上是一位活灵活现的胡僧。罗汉内穿僧祇支,外罩袈裟,衣装的层次结构描写得详尽清楚。衣质轻浮,透出瘦弱的体魄,胸部杰出的肋骨明晰可见。衣纹的是曲转机既写实又富装修性,前面的一组平行弧线由上至下递加,赋有节奏感,和笔直的形体构成调和比照。罗汉的头颅呈圆锥形挺拔,标志已得尽智。脸相清癯,高鼻,深目,颧骨凸出,弯曲的眉毛、胡须绘声绘色。罗汉轻轻侧头,好像正在神态专心地聆听着什么。造型规划捉住这种一刹那的动感,给原本静态的立像增添了许多气愤。罗汉像的反面也有写实的形体和衣纹描绘,符合此像为三维空间之作的构思。这尊石像,雕工纯熟精深,人物形神皆备,实为宋金年代我国罗汉像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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