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期“文脉中华 统一讲堂”海外统促会中青年代表人士研习交流活动在哈尔滨成功举办
一尊释迦牟尼佛像,穿越了1500年的历史,看尽人世沧桑,却也遭遇了19年佛首与佛身分离的无常劫难。终于,今年5月23日,这尊原居河北幽居寺的佛像,佛首与佛身在台湾佛光山得以重逢。
(上接B5版)据佛光山佛陀纪念馆如常法师介绍,2014年5月中旬,有信徒告诉他,想捐赠一尊从拍卖会所得的佛首给星云大师,如常法师立刻把事情报告给星云大师,“大师闻言,立即表示:佛教文物是人类重要的文化资产,是属于全人类共同所有,你去调查佛身在哪里?”
如常法师感慨地说:“调查?难呀!被盗的佛首那么多,大陆地大物博,要上哪儿去找呢?经过多方探询、联络,5月下旬,我备齐了与佛首相关的数据与图片前往北京,拜会国家文物局副局长顾玉才,请副局长鉴定佛首是否乃幽居寺于1996年被盗的释迦牟尼佛佛首。顾局长表示,要经过专家鉴定方能确认。因为近十几年来,河北省文物局收到有关此佛首的讯息与图片,尤其佛头像图片,超过200个,然尽是不正确的。等待的时间过得总是特别慢,中国国家文物局组织鉴定专家来台,已经是2014年7月31日了。”
如常法师介绍说,鉴定那天,专家们仔细地观察佛首的各部位,测量有关的资料,还拿出佛身颈部凿迹的玻璃模型仔细比对,结果发现与佛首颈部的凿迹完全吻合。“现场目睹这一过程的所有人都雀跃万分,欢喜无比。检验判定的结论,这尊佛首就材质、艺术风格都与河北博物院收藏的幽居寺释迦牟尼佛佛身相同。”
星云大师在听了鉴定报告后,当即决定将佛首无偿捐回大陆,如常法师说:“当国家文物局知道星云大师的决定,第一个反应是:‘大师有哪些条件?’因为类似情况对方都会提出条件。大师说:‘我没有一点条件,我身为出家人,有责任与大陆领导一起主持佛像身首合一,希望国家文物局能将佛身先运到佛光山,让佛像能在佛光山‘身首合璧’;之后,2016年春暖花开在北京中国国家博物馆交接,让海峡两岸的人都能瞻仰佛陀,也唤醒世人对古文物的重视与对人类文化遗产的尊重。这交接捐赠活动,目的除了促进两岸文化交流,也让海峡两岸的人都能参与此‘一时千载,千载一时’的盛事。”
就这样,2014年12月,佛光山与国家文物局签署捐赠协议,依照协议,佛光山将佛首所有权移交给国家文物局。
2015年4月13、14日,为拍摄“金身合璧”纪录片及“国宝档案·金身合璧”专题节目,如常法师再次前往大陆,“13日一早,我们到了河北博物院,就在曲阳石雕展厅,我见到了北齐皇族高叡敬造的释迦牟尼佛、无量寿佛、阿閦佛三尊彩绘白石佛身;这是我这一年来最期待的时刻呀!今天,真的见到了。约下午四点,我们离开河北博物院,我回首默默地跟佛陀道声‘再见,5月台湾佛光山见……’”
14日,如常法师又前往幽居寺,“时间就在我们寻访中悄悄地流逝,为了下一个已订好的行程,约莫两个小时的探查只能告一段落。此次大陆之行,我见到了佛身,也到了原供奉释迦牟尼佛的幽居寺。回首这一年来,心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而据河北省文物局博物馆处的李宝才处长介绍,2014年6月3日16时20分,国家文物局办公室国际组织与港澳台处朱晔处长将电话打到了河北省文物局博物馆处,就台湾欲捐赠佛首一事,要求河北省方面判断佛首是否为河北流失文物,同时将台湾方面提供的佛首照片发至河北省文物局。
李宝才处长曾在上世纪90年代主管过文物安全工作,曾督办过当时案件的侦破工作,所以当他看到台湾方面提供的佛首照片时,兴奋不已,马上从电脑中调取了当年的记录,并迅速回复国家文物局国际组织与港澳台处朱晔处长:“基本判断没问题。佛首正是幽居寺塔被盗文物。”
最终,专家们来到台湾做了更为详细的技术鉴定,最终一致认为,台湾方面的佛首正是幽居寺塔内被盗的释迦牟尼佛首。
就这样,时隔19年后,“金身合璧·佛光普照─河北幽居寺佛首捐赠仪式”计划于5月23日佛光山寺大雄宝殿举办,并在佛陀纪念馆举行“佛光普照─河北幽居寺塔石佛曁佛塔宝藏艺术展”。李宝才透露,将展出包括这尊北齐释迦牟尼佛在内的54件套共77件文物。“这批文物来自河北省的河北博物院、邢台、衡水、蔚县和定州等地。”
5月4日,这尊身高1.59米,宽0.95米,厚0.5米,大约重600公斤的释迦牟尼佛佛身开启了它的河北——北京——台湾之旅。
5月4日,原本周一应该闭馆的河北博物馆曲阳石雕展厅却十分热闹,释迦牟尼佛佛身这一天要被装运上车运至北京,负责装运的是从事国际艺术品包装运输及配套服务的专业公司,由于佛像身上有裂纹,工作人需要在佛像身上包装上一层专用的杜邦纸,这种纸透气不透水,对文物是一种保护,佛身还需要套上拉紧带,再用几根绳子绑住打上结,由于佛身太重,需要借助电动铲车起运装箱,所用的箱子也是为这座佛像量身定做的,长195厘米、宽121厘米、厚86厘米。箱子采用的是高密度板制作,能承受佛身的重量。佛身进入箱子里后,胸部和腿部还要用特制的卡板固定。运送时佛身是躺着的姿势,以保证万无一失。中国文物交流中心展览交流处处长赵古山说整一个完整的过程“详细记录,进行拍摄,双方签字确认。”
因为佛身有修补过的裂纹,所以在运输的时候不是用一般货车而是专门的减震车,海关也积极努力配合文物运输的要求,来到现场勘验。5日,释迦牟尼佛佛身与其他赴台湾展览的文物在北京被开箱,专家进行查验,之后运往台湾。赵古山说:“我们重新为它制作适合长途运输的包装箱,里面贴着防潮的铝箔纸。然后安排单独的车辆去运输,是一种特殊的防震减压的车辆。等运到相应的机场以后,有特殊的渠道运输,单独放在一个集装箱里,不会跟别的货物混装。下飞机后马上报关查验,确保它安全。”
5月15日,河北幽居寺的释迦牟尼佛佛身以及其他文物,终于抵达台湾,而从入关到前往高雄的佛光山佛陀纪念馆,就花了一整天。
刚下飞机的宝贝们,被安置在在桃园机场旁的某个仓库内,这么多东西受到工作人员的特别保护,因为每一样,都是无比珍贵的历史宝藏,珍贵的几十件文物,放在大小不一的箱子里。为了不伤害文物本身,同时也增加文物的安全性,在点收之后全部移到控温储藏室,等待着的,是海关检验的例行程序。
前往高雄时,除了有警察予以开道,协助帮忙外,特别护送佛身与文物的,是受过训练的特勤金刚,他们要维护文物安全。在装车时,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来回运送摆放箱子,生怕在过程中产生碰撞或倒塌。佛身是被最后摆放的,也许是佛身太重了,也许是大家的心情太过紧绷,佛身摆放过程不太顺利,让现场顿时笼罩紧张气氛,好在一次次缓慢的尝试与检查,最后确认摆放角度后,终于大功告成。
在佛号声中,运送车抵达高雄佛陀纪念馆。看着包括佛身在内的一共77件文物,被一一卸下。众法师诵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圣号,直到最后一个佛身也被安稳地放置完成,终于让人放下心中大石头。第二天,星云大师在慈容法师和南华大学林聪明校长等人陪同下,特地前往佛陀纪念馆。多年促成这个金身合璧的活动,终于首次见到了这个珍贵的佛身,看得出来大师相当欢喜。
5月21日,释迦牟尼佛佛身在佛光山大雄宝殿正式开箱,据悉佛身从大雄宝殿的平地移到台阶上,仅5级台阶就用了近一小时,动用了大吊车、小推车,反复调整位置,必须要保持完全的平稳才能稳步移动。
“金身合璧·佛光普照”佛光山佛首捐赠仪式23日在佛光山大雄宝殿举行,尽管下雨,仍有几千人热情地在现场迎接这历史性的时刻。在献供队伍之后,8名来自澳、非、亚洲不同国籍的佛光山法师,扛着承载佛首的宝轿缓缓前行,由佛光山住持心保和尚、佛光山退居和尚心培和尚和佛光山副住持慧昭法师带领法师群护送,从华藏玄门踏着庄严步伐穿越成佛大道,走进坛场,穿过红丝绒帷幕,等待与佛身合璧的时刻。现场人士双手合十,默念佛号。
星云大师特别题写“金身合璧两岸情,佛光普照一家亲”楹联,高悬会场,他表示创作此联的灵感有两个,一是2002年迎请西安法门寺佛指舍利来台时,出现500万人跪地迎接盛况,让他发现在佛陀感召下,世人可以不分你我,大家一家亲;二是习主席今年在博鳌论坛上,反复提出“命运共同体”主张,而这场“金身合璧”善举,见证了在佛光普照下,两岸不分你我,情谊深重。
星云大师说,佛首与佛身终能合一的消息让他既庆幸欢喜又悲伤叹息。悲伤的是,百年来,中华文化遭受许多的破坏、盗取,连佛教也不能幸免于难。无数祖先留下来的佛教文化宝贵资产,就像这尊佛首一样,流浪在外面的拍卖市场,任人喊价获利。庆幸的是,这尊佛首获得发心佛教徒的供养,有缘来到佛光山。他透露,购买、转赠佛首给佛光山的企业家,也在捐赠仪式的现场,可是为善不欲人知,是“无相布施”的最佳典范。
海峡交流基金会董事长林中森认为“这是两岸携手办喜事”,他说透过金身合璧善举,为实践保存文物、重视文明的普世价值,提供最好的示范。
中国文物交流协会会长、国家文物局局长励小捷表示,在与星云大师共同为佛首揭幕的瞬间,心中有异常深刻的体悟,他发现这尊1500年历史的释迦牟尼佛合璧金身,不再只是供观赏研究的文物或艺术品,而是代表可喜可贺的善行,足以“走进两岸僧俗大众心间,写进两岸文物交流史册”。
此次金身合璧,令现场人士大开眼界,不过令不少人好奇的是为何佛首与佛身颜色不一样?对此,河北省文物局长张立方解释说,由于佛身在河北博物院展出,展出前曾对佛身做过简单保养,因此佛身与佛首颜色稍有不同。
据悉,出于对文物保护的需要,此次在台湾佛首与佛身并未线月,佛首将与佛身一同运回内地,在北京举行回归仪式后入藏河北博物院。如何将佛首与佛身连接、合璧,需等回到河北,由博物馆的专业团队针对两者研究后,再进行有关修复工作。
星云大师说此次“佛首回归”是抛砖引玉,近日有收藏家主动向他表达,让手中文物回归中国的意愿。
如常法师也说,有人问他:“高叡造的其他二尊被盗的佛首是否会因为这次的捐赠而有因缘出现?”对此,如常法师的回答是:“答案尽在不言中。”
2015年5月17日,河北省博物院举行捐赠仪式,收藏家郭鹏将其从日本购得的一尊唐代汉白玉佛首无偿捐赠河北省博物院,完成佛首与佛身的完璧。
郭鹏原是河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的教授,今年41岁,2014年7月份,郭鹏在日本的一个收藏家那里看到一本图册上有一尊佛首像,感觉有点像曲阳石雕展厅中自己看到的那尊唐代白石佛坐像上遗失的佛首。后来他辗转看到了佛首,也更为肯定了他的想法。2014年10月底,郭鹏通过香港艺术品商会从日本收藏家手中将这尊唐代佛首购得。“近些年高古收藏品很少,像能见到这样的佛首也是很少了。”
经河北省文物鉴定中心专家组鉴定,该佛首与佛身确为一体无疑。当问及购买佛首花了多少钱时,郭鹏只是表示花了不少钱,但是没有透露具体数字。
2008年9月17日举办的2008纽约佳士得秋季拍卖会上,山西省藏家许鹏以72万美元高价拍得天龙山北齐第十号窟西壁主尊佛首。业界评价,这是继圆明园兽首之后最重要的一次国宝回归。流失海外85年的国宝级艺术品回家了。据悉,尽管佳士得公司出于对山西藏家义举的支持,减免了部分佣金,但是72万美金落槌价加佣金、保险和空运等费用之后,此次为迎佛首回归,许鹏所花费用共计仍在一百万美元左右。
一尊流失日本多年的国宝西晋白玉佛首,2007年5月18日回归扬州大明寺。经鉴定此佛首为距今1700多年的中国西晋永康年间珍品,由上等白玉做成。据当事人之一,上海民俗文化学会副会长乐峰介绍,他的好友陈大立与日本著名佛教专家池田和夫先生是“忘年交”。池田先生家中供奉着一尊白玉佛首长达30年之久,他晚年强烈地希望送这尊佛首回归故里中国。
池田先生1973年花2亿日元购得佛首。经日本高僧绝海和尚鉴定,确定“此圣观世音菩萨为西历300年中期中国苏州地作”,是西晋时期的佛首,文物价值和历史价值不可估量。
流失海外数十载的两尊龙门石窟佛首2005年10月回归“故乡”——龙门。回归“故乡”的两尊佛首,一尊是北魏时期雕刻的古阳洞高树造像龛主佛的佛首,一尊是唐代雕刻的火顶洞左胁侍菩萨的头像,具有极高的历史与艺术价值,均是难得的国宝级文物。其珍贵之处在于,经比对这两尊佛首可以与现在龙门石窟的残像复合,其中古阳洞高树造像龛主佛的佛首保存得非常完好,连发髻和衣饰都纹理清晰。
据考证,这两尊佛首大约是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初被盗,后辗转法国、比利时、美国。1991年,美籍华人陈哲敬从美国一位私人收藏家手中购得。2003年7月5日,陈哲敬携带包括这两尊佛首在内的十六尊佛像回国,在北京饭店展出,引起了社会的极大关注。之后,中国政府出巨资将这两尊佛首购回。
释迦牟尼佛佛像的佛首与佛身在台湾佛光山重逢,被视为两岸同心同德共同致力于文物保护的代表性事件。
此外,2011年两岸合璧展出的“黄公望与富春山居图特展”也在海内外产生了重大影响。
2012年汇集海峡两岸及海外362组件文物精品的“商王武丁与后妇好——殷商盛世文化艺术”特展,在台北故宫展出,本次特展让分离3000多年、分隔海峡两岸的夫妻文物重聚,也是两岸考古界首度携手合作展出殷墟考古成果,可谓空前盛事。
此外,今年是故宫博物院建院90周年,两岸故宫博物院正积极策划共同庆祝的相关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