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应该是这样。我近来学古人画山水,每天早上起床翻开电脑,上网阅读古今中外的艺术作品,特别是我国古人一千多年来画的比较有名的山水画,我想这在古代应该是一件多么难以想象的工作。依照王国维在《人世词话》说:“古今之成大工作、大学识者,必通过三种之境地:榜首境是‘昨晚西风凋碧树,独上楼房,望尽天边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第二境。第三境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光阑珊处’。那么咱们现代人学习绘画山水画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翻开电脑便能够“望尽天边路”,应该反映出来的水平十分高吧。只可惜咱们日子的维度变了,工业化后的人们现已不稀罕了农耕文明的东西,山水画的年代已逝去了,绘画的年代也在消失。犹如宋代林逋诗写的那样:“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起浮月傍晚。”再夸姣的东西人类也有食多无味道的时分,只能渐渐退出,不同的晋级版别就有不同的难度规划。这便是造物主的美妙,难以想象之处。可是现在的人类应该成熟了许多,初级版别也会在部分人群中盛行,特别关于各自的经典民间传统文化的情绪咱们都会比较宽恕和特别尊重。
梅一:释教讲无相之相,覺悟心象,萬法皆空。诗人讲“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人生如此,绘画应该更是如此。可是咱们俗人信任生有尽,业无量,勤无价,耕耘为天。民间都比较看重画功,所以我的观点是有时姑息一下写实一点也是有必要的。当然更重要的仍是境地为上,我自己觉得具有大俗大雅天分的人或许人生更走运一些。
罗杰·迪肯曾写道:“我期望一切的朋友如野草般粗野成长,我也期望自己如野草,自在固执,百折不挠。”我想这或许是西方从前成功的经历,在能量充值成功后他们激发了人类本身那股粗野成长的潜力。文艺复兴,工业革新、资本主义革新…“从朴实野性(purely wild)到朴实文明(purely civilized)像是接连的光谱,表现了不同程度的野性(wildness),打破荒野与文明、天然与人类的二元敌对。”我的意思是画山水画,天人合一,东方的西方的基本功练习都能够。学习画山水画,重要的是心里的能量和天然成长的决计以及能承受由此而发生的成果。
梅一:有个段子很有意思,说国际上大多数人一高兴就欢欣鼓舞,只要咱们我国汉人即便喝了大酒也只会吹嘘X。这说明我国人代码的设置里具有极高的办理 天分。做领导的罕见笑容可掬,有点工作都放在脸上的。俗话说:公鸡头上一块肉巨细是个冠,喜爱当官。或许有些人不喜爱这种天分,可是我觉得咱们有些人不要习惯于自我否定,去扮演心态歪曲的反面角色,更不要老让自己站在负能量的国际里没完没了的诉苦。明代汤显祖《牡丹亭·寻梦》中有一句“花花草草由人恋”我觉得特别好,各得其所,生、旦、净、丑 ,唱、念、做、打 。国际犹如风格各异的折子戏组合,煦色韶光,顺其天然吧。有时“优化”的理想主义能协助人类暂时摆脱困境,更多的时分咱们在大多数情况下要面临现实,面临生计,面临自己。
梅一:我40年前曩昔完全是一个西方主义者,最近我听柴可夫斯基B小调第六交响曲悲怆,那消沉、柔美舒展,然后是翻天覆地般的气势涌动,充满了人生的情感挣扎、孤单和悲惨... 我仍旧赞赏之巨大。可是我自我意识的觉悟是鼓励自己的创造,寻觅它给我带来的美学元素是什么。咱们东方古典艺术是别的一种体系,别的一种方法。特别是山水画,他或许不会给你如此震慑的感觉,它或许会让你安静下来,超逸尘世,俯视人世间的日子,夸姣、诗意、平缓,由此发生一种崇高感。离别从前的西方,走向未来的东方。重光累洽,不矜而庄,百折不挠,时移俗易,我觉得东方的美学未来必定值得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