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毫无疑问的是,亚里士多德之后,没有一位西方学者能够再将所有的学科体系完整地统一在一起,在2000多年前的希腊,亚里士多德是一位真正的行动家。
哲学向来以深奥晦涩让很多人望而却步,而且亚里士多德一生的光芒过于耀眼,几度被“神化”,这使得后人认为他的实践哲学更是一门艰深的学问,但《与亚里士多德一起投入行动》这本书却给咱们提供了一个了解亚里士多德精湛思考的简易入口。如果说应用数学是数学学科的分支,它更倾向于将数学知识运用到其他范畴,那么《与亚里士多德一起投入行动》这本书就是“应用哲学”的典型代表,这本书通过通俗易懂的语言和简单明了的阅读流程,将亚里士多德实践哲学中最具魅力的行动力抽丝剥茧一般呈现给读者,着实是一本具有实际操作意义、能解决现实问题的应用手册。
亚里士多德最著名的理论是形式逻辑三段论,为了表示对亚里士多德的敬意,我在本文中也将采用逻辑三段论的结构,即由前提1和前提2,得出结论。
什么是幸福?人类有些祖传的本能,比如寻求刺激,坐过山车、蹦极、跳伞等行为都属此列,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这些体验会带给我们极其强烈的感受,被心理学家称为“战斗或逃跑反应”。这个反应是原始人在野外生存时的必备技能,否则他们可能随时被野兽吃掉。
《与亚里士多德一起投入行动》一书的作者达米安·克莱热-古特深谙亚里士多德关于“幸福”的定义,在亚里士多德看来,幸福不是简单的享乐和稍纵即逝的快感,而是一种高层次的满足和喜悦,它是一种心理健康状态,与物质和他人无关,幸福应该是积极的情感和对生命的满足。
无独有偶,在与亚里士多德几乎同时代的中国,也有一位先贤谈论过幸福,他就是庄子。庄子认为“至乐无乐”,也就是说,人生最大的快乐是不追求快乐。这体现了东方哲学对幸福的认知,即幸福不是外在的快乐,而是内心的平和与自我实现。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早在2000多年前,东西方哲学在“幸福”的定义上竟然如此相似、殊途同归?更加巧合的是,亚里士多德的学派被称为“逍遥派”,这又不由让人联想起庄子的《逍遥游》,虽然此逍遥非彼逍遥,但是在真正的哲学层面上,我们一定要承认,二者存在着共通与呼应。
我们都有过下面这样类似的经历:开始读一本书,最初是每天读一章,但因为内容晦涩难懂,所以改成每天读一页,继而又改成3天才读一页。渐渐地,我们想要了解这本书的愿望似乎跟着时间的推移不那么强烈了,于是这本书现在还躺在书架上接灰。在这类恶性循环的影响下,我们非常容易被负面感受吞没,否定自己、很难获得幸福,是因为我们的行动停止了。
众所周知的“21天效应”虽然在时间的界定上稍显粗糙,毕竟每一种习惯的养成都不可能完全遵照21天这一段时间周期,但从“行动”二字的意义上来看,“21天效应”确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我们建立起新的更积极的行为模式、改变固有的不适宜的行为模式。书中提出了一系列现实中时常出现、又能带领读者反思的问题,比如:你是否发现,在生活的每个方面不行动或者缺乏运动会让欲望减少?做得越少就越不想做。
在2000多年前,亚里士多德就从哲学层面提出过一个看似很简单的操作:行动。不行动,则永远不知道事情的结果如何。这又一次与古老的东方哲学不谋而合。《道德经》中说“合抱之木生于毫末”“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开始,就永远没结果,至于结果的好坏更是无从谈起。
获取内心真正的幸福是美妙且平衡的。2003年,蜚声于是的雕塑作品维纳斯的断臂被找到了。一时间,全世界的艺术家们都兴奋不已,这尊代表了古希腊最高艺术水准的雕塑自从在乱世中失去了双臂后,她的美就一直被认为是不完整的。但是令人惊掉下巴的是,当人们将断臂装回维纳斯身上时却发现,她咋不显好了呢?怎么看都不美了。
残缺的美还是美吗?当然是。亚里士多德提倡用行动寻求幸福,同时也要用行动保持幸福的“中道”与“平衡”,这何尝不是一种美呢?《道德经》中说“持而盈之,不如其已”,与亚里士多德的“中道”再一次遥相辉映,过分追求的结果早已在东方哲学中得到了验证,那就是过犹不及,物极必反。
在东西方哲学中,“适度”都是个很理性的标准,亚里士多德很早就意识到:恰到好处的理性才能支撑我们获得长久的幸福。
哲学虽然与具体科学有一定的区别,但它归根结底还是一门科学。人类对于科学的探索,是出于对未来与未知的憧憬和好奇。亚里士多德的伟大之处在于,他早在2000多年前就意识到:无行动,不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