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的雕塑”是一个意在对“OCAT双年展”的前身作一简要回顾的展览。策展团队以“参与的雕塑”的视角,从OCAT双年展这个品牌项目过往的每届展览中选择了1-2件作品进行展示,意在表明这一系列展览及其所探讨的议题对于公共文化建设及雕塑语言探索的重要意义。这一系列展览不仅见证了由华侨城集团支持,最初由何香凝美术馆主办,慢慢地发展成为由OCAT 深圳馆主办的“OCAT双年展”这个重要品牌项目的探索历程,也见证了OCAT热情参加深圳本土艺术生态的建设与发展。
我们邀请了本次参展的艺术家,围绕“参与的雕塑”这一主题和当年的参展经历,以及“OCAT双年展”这一品牌展开探讨。
OCAT深圳馆:OCAT双年展这个品牌项目已拥有20多年的发展历史,从1998年由华侨城集团支持、何香凝美术馆主办的“第一届当代雕塑艺术年度展”发展而来,一直到2021年的OCAT双年展,这个品牌项目总共举办九届展览,一直以开放的雕塑概念,推动当代艺术的公共性问题的实践与探索,同时推动当代艺术与公共环境、公共社区的交流对话。作为曾经参与该项目的艺术家,您是如何理解“雕塑”这个概念的?能否谈谈您参加该项目的情况,当时创作的作品,以及对您来说印象非常深刻的记忆和故事。
王鲁炎:雕塑这一概念既对应于雕塑家,也对应于艺术家。也就是说,不仅雕塑家在做雕塑,艺术家也在做,但后者却不被称之为“雕塑家”。仅从雕塑的概念可以同时对应不同类型艺术家这一点看,“雕塑”的观念、创作方法和呈现方式是因不同类型艺术家而异的。
雕塑对于雕塑家或艺术家而言不是名词而是动词,其动词有两个含义。一个含义是:雕塑家或艺术家在雕塑对象。另一个含义是:对象在形塑着雕塑家或艺术家的思维模式与创作方法。前者是规定对象的主体,即对象需符合主体的认知形式;后者是被对象规定的主体,即主体的认知形式需符合对象。有些雕塑家和艺术家就是以这两种认知方式转换显现其“雕塑”含义的。
我也经常做观念性的雕塑,但却不曾有人称我为雕塑家。这或许因为我使用的雕塑材料大多是来自于社会现实的“现成品”,我组装它们的方法不是传统手工方式的雕塑手法。例如此次我的参展作品《悖行者》,其作品材料全部是已经被社会利用过的废弃机器零部件,它们是社会生产即“雕塑”出来的,我的工作仅限于将它们从废品堆里寻找出来且加以组装,在不改变其机械零部件原有机器属性的情况下,显现材料自身的悖论本质——因技术崇拜导致人们面向目标却背道而行。这是创作《悖行者》的初始想法。
我于1997年参加了何香凝美术馆举办的群展“进与出——中澳华人当代艺术交流展”,当时所展出的就是系列作品《悖行者》(当时我称它们为‘行走者’)。《行走者》在同一时刻呈现出既“进”又“出”、既非“进”又非“出”的悖反状态,是与“进与出”这一展览主题相对应的。
我的有关悖论性的“行走者”草图始于1989年,1996年我创作了由废弃机器零部件组装的系列作品《悖行者》。我印象最深的记忆是去废品公司和到处寻找废弃机器零部件的经历,当时的感受是,所有机械零部件的形式都是附载实用功能的,唯有艺术可以使其转变成没有实用功能的形式。但是,艺术却因取消其物理意义的实用功能而获得了精神层次的社会学功能,《悖行者》即以艺术方式附载了这一社会学功能——去往即是背离的悖论观念。
OCAT深圳馆:您的参展作品,从最初的想法到最后的呈现,因展览及场域的变化而产生了哪些有意思的变化?
王鲁炎:因疫情原因我不在展览现场,因此《悖行者》作品是由展方选择和布展的,该作品与场域的关系以及有可能发生的种种变化均由策展人掌控。
OCAT深圳馆:从最初的“当代雕塑艺术年度展”,到“深圳当代雕塑艺术展”和“深圳国际当代雕塑展”,再到“深圳雕塑双年展”,直至OCAT双年展,这个品牌项目推动雕塑的公共性、公共艺术与城市、社区和生态的关系等方面的探讨和实践,请谈谈您对该项目的理解以及对于当代艺术的公共性/公共艺术的理解,您的作品是否在当时引起了令您印象非常深刻的参与和对话?
王鲁炎:OCAT举办的系列雕塑双年展是在两个语境中进行的,一个是在美术馆展览空间,另一个是在户外公共空间,而存在于这两个空间里的雕塑却有不一样的公共性。
概括地说,美术馆展览空间中的艺术公共性产生于观众,而公共空间中的艺术公共性产生于公众。观众面对的是主动观看的艺术,公众面对的是不得已看的艺术。
当观众与公众、美术馆空间与公共空间面对同一件雕塑作品时,其作品会因为观看者身份与所在语境的不同而有不一样意义的显现。公共空间中的公共艺术与美术馆空间中的艺术,其公共性有着本质不同。
OCAT深圳馆:请谈谈您对OCAT双年展这个品牌项目发展历史的整体印象和看法,以及您的建议和期待。
王鲁炎:OCAT持续举办的雕塑双年展并不局限于雕塑家参与,而是开放地面对不一样的艺术家,这无疑是对雕塑领域的拓展,其广泛而持续的交流对雕塑艺术的发展起着积极的推动作用。我期待OCAT有关雕塑艺术的学术研讨和展览能不断地深入和持续。
OCAT深圳馆:OCAT经历18年发展,见证了中国当代艺术的许多重要节点和时刻。请谈一谈您和OCAT结缘、合作及互动的故事,有哪些令您难忘的经历?
王鲁炎:从1999年参加何香凝美术馆举办的“第一届当代雕塑艺术年度展”开始,至今我一共参加了OCAT举办的12个群展和一次由OCAT举办的个人展览,我幸运地与OCAT结缘18年,几乎全程参与和见证了其发展历史。对我来说,每一次参加OCAT的展览都是难忘的经历。
展望、姜杰、隋建国、向京、王鲁炎、何岸、张永和、蒋志、徐冰、宋冬、尉洪磊、特雷勒沃·卡雷勒侬和奥利维·珂克塔·卡雷勒侬、厉槟源、童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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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AT深圳馆成立于2005年,位于华侨城创意文化园内,是OCAT馆群的总馆。作为馆群中成立最早的机构,OCAT深圳馆长期致力于国内和国际当代艺术和理论的实践和研究。从开创至今,一直围绕着艺术的创作和思考而展开其策展、研究和收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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